算是之前那篇肖老师生贺延伸的零点五章故事，由亲友倾情贡献

祝希希生日快乐，wuli药帝后的动人爱情万古长青!

——————————————————————————————

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上午十一点，中草堂宠物医院终于在左邻右舍殷切地期盼中开门了。其实按理来说这医院的营业时间写的是早上十点到午后六点，但方士谦此人坚持把法定午休时间提前到一大早，每天都先歇一小时给诊疗室门口“王不留行专治不孕不育，医神防风包诊疑难杂症”的神秘牌匾开光，拿隔壁宠物店老王给泡的茶倒进桌上一株冬虫夏草的花盘里，满意地欣赏一阵这株可怜植物“嗷嗷嗷师父好烫啊啊啊”的哀嚎，才迈着惬意地步伐挪到他的高档皮椅里吃起了和茶一起备好的早餐，顺便打开电脑关心一下今天已知的工作量。

今天的预约绝大多数都是复诊，方士谦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解决这堆工作的所需时间，十分欣慰地发现只要最后那例来看不孕不育的病人症状不那么麻烦的话，他大概下午一点就能去隔壁宠物店抢王杰希的可乐喝。这乐观的估计给了他足够的动力，使他相当高效地完成了长达俩小时的连续工作，但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复诊病患后，他足足于旋转椅里转了半小时，也没能等到最后那位挂号人的身影。就在方士谦已经无聊到对着桌上花盆死亡角度三连拍，然后图都不修直接发到隔壁诬告宠物店老板泡的茶有毒把我徒弟都整焉了的时候，门口才传来一个年轻气盛且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周泽楷！！你到底进不进去，再不进去我不陪你去看了！”

这句振聋发聩的控诉结束不久，方士谦就看到一个衣着紧跟当季潮流，顶着一头嚣张金发的，感觉比自己还高那么几厘米的大帅哥，拖着另一个满脸羞耻抗拒但显然更帅了几分的大帅哥闯进了诊疗室，后面跟着今天来负责给他打杂的王杰希亲传小徒弟，正一脸慌乱地试图向方士谦传达我真劝过但是没用的无措念头。方士谦直接在心里哇哦了一声，接着不禁啧啧感叹，没想到大帅哥也有不孕不育这种烦恼，我是不是该考虑写一篇关于五官和谐程度与生育水平是否成反比的论文发朋友圈？

虽然过程有些许鸡飞狗跳，但最终这位堪称令中草堂古色古香的诊疗室蓬荜生辉的大帅哥还是被跟他关系不明的同伴摁在了病人席上。这通操作中难免有一些观感比较微妙的肢体接触，让方士谦在心中有了一些不负责任的猜测。努力凭一丝职业素养压下了八卦的念头，方士谦咳咳几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周泽楷是吧，结婚几年了？性生活频率如何？这种病确实是要两个人一起来看更好，以及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讳疾忌医才是不合适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就该尽早解决……你歪头卖什么萌？”

“没有，对象？” 对面的人用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摆出了十足无辜的表情，接着拧了拧身边金发帅哥的手臂，“我弟，孙翔。”

“操，周泽楷你别趁机报复，我肯陪你来就该谢天谢地了好吗？！你还瞪，谁不是被族里摁头来的啊，别想拿我当出气筒！” 身上条条链链闪瞎狗眼似乎比方士谦还在乎自己时髦程度的金毛帅哥吃痛立刻跳脚起来，撞得桌子一震，随即遭到了旁听植物一声无情地嫌弃。

而方士谦在沉默无语了几秒后爆发出了他今日最高分贝的噪音：“王杰希—————！”

方士谦左右手各拎着一条被他那一大嗓门吓回原形的无辜狗状生物，一脚踢开了隔壁宠物店看着就厚重名贵的深绿色木门，“这俩狗玩意儿该是你的业务，给你提货上门了……我靠，喻文州你个坑人精又来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了个更坑爹的老叶，你们仨害人精搁这开大会呢？说吧，这次又打算谋害谁？”

被点到名的其中一人正大口吸着泡面，但显然不打算在这种垃圾话输出上让出宣传高地，“我警告你啊，小方同志，不要试图把我卷入你家王道长和喻住持的恩怨哈。哥五讲四美的，从不拉这种偏架。”

还没等方士谦对此人从不要脸的发言作完呕吐状，另一边被尊称住持的青年也喝了一口茶缓缓接道：“叶神多有误会，我正有求于王总，并非为恩怨上门。”他放下手中瓷杯后又作此言甚伤我心状，“何况我姑且算能帮衬一下你家王总生意，怎么也不该叫坑人吧，方神。”

“我既不需要拉架也不需要招财，你们俩吃完喝完就滚吧。”连续被cue到三次的宠物店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端正优雅地捧着瓷杯小口啜饮中药颜色的液体，方士谦日常对他用这种几千块一个的杯子喝可乐的行为难以理解，但有外敌在的时候可以暂且放下人民内部矛盾，于是他爽快地把两条看似是金毛犬的生物搁在了王杰希腿边，往太师椅的扶手上一倚，姿势嚣张地鼓起掌来以示声援。

在场三人无一对此种幼稚挑衅行为有所动容，倒是齐齐审视起了方士谦放下的两条犬型生物。吸泡面的那个喝干了碗里最后一口汤，美美地准备点起饭后烟，刚掏出打火机却发现烟头突然潮了，他本想跟旁边作妖的住持抗议几句，但被宠物店老板涵义颇丰的眼神制止了，于是转而率先开口道：“文州你就是不老实。至于大眼你这儿，什么都好，奈何禁烟。”他垂眼看向了趴在地上发愣的周泽楷，“不过小方同志搞到的这只天狗一族新秀水平倒是很不错嘛，有没有兴趣之后跟哥混？”顺手把抽不了的烟丢到了身量更高一点、毛色纯金那只头上，再以完美地彷佛经过计算的曲线落尽一边垃圾桶后，他又加了一句，“包你之后事半功倍，日新月异。”

周泽楷在本体形态下又歪了歪头，反应了一秒，小弧度摇了摇了头，“谢谢前辈，有别的事。”

“老叶你没事少拉皮条，他这事还真得归王杰希管。”方士谦一个白眼快翻上天，“还有不准把烟头丢宠物店里，罚你款啊。”

而孙翔这才反应过来被当垃圾中转站的事实，立马跳了起来：“我靠！信不信我打死你！”

“不信。”不知名叶姓男子十分坦荡，“就凭你，再练个一百年吧。”

眼看毛色纯金的大型犬就要冲上去打人，宠物店老板当机立断从身后抽出来一把样式奇特的扫把，看似轻巧的一挥后，一人一犬就没了影。

“还是王老板反应迅捷，不过就这么把叶神扫去天上，午后怕是要变天了吧。”喻文州话虽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为了让我回程少淋点雨，对这次的提案松个口怎么样？杰希。”他特地换了个称谓，意有所指地望向了窗外。

“你条鱼怕什么淋雨啊！”没等王杰希对此有什么反应，方士谦就全自动地怼了回去，“怎么，这趟又是为了你家小鬼来的？他到底看上小别什么了，这都劳你三顾了吧。”

喻文州耸耸肩，“为小辈多费点心也是应该的嘛，何况论操心谁能比得过杰希。”

对这种日常嘴架，王杰希暂时没啥兴趣搭理，他只是顺着喻文州的视线也看向了窗外，只见本来的晴空万里一道惊雷劈下，似乎随时就要下起雨来。”担心的话我可以也送你上去。”再开口时，却是对着撑起了半个身子趴在窗台探头看的周泽楷，“反正你们大概都得在我这住一阵了。”

周泽楷迟疑了一会，还是把爪子从窗沿放了下来，“应该……不会打死。”这多少有点太亲哥的反应逗乐了方士谦，他乐滋滋地直接用王杰希的杯子灌了口可乐，“嗨，没啥，只要还剩一口气我都能给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是又一声雷鸣，随后刚被方士谦踢开还没来得及合拢的正门外突然出现了刚刚消失的叶修，他单手姿势潇洒地收起了一把造型奇特的伞，另一只手把身上烧焦了好几处毛皮的金色天狗扔回了屋里。“说老实话，天分还行，但太傻了。”他站在屋外点起了一根刚刚没过到瘾的烟，“一百年可能有点不够啊，还是先找个人好心人给你看看脑子吧。”

被他丢进屋子里的天狗还试图撑起身来回骂两句，但出口就变成了“汪汪汪———！”的叫声。叶修理所当然地无视了这点噪音，留下一句：“大眼，哥替你教育了一下不良顾客，下次记得替哥准备说好的东西啊！”便叼着烟走远了。

送走了来去如风的一座大佛，店里的两人与两狗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聚集到了另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身上。喻文州这成精的倒是识趣，留下了伴手礼也告辞离去，突然间偌大的店里就只剩孙翔坚持不懈地叫声回荡着。

“所以他到底在讲什么？为啥突然只会狗叫了？”方士谦饶有趣味地问道。

王杰希拿起扫把在狗头上就是一下，直接让咬到舌头的孙翔噤声倒地晕了过去。“被叶修封了力量。”王杰希语气毫无起伏地回答道，“先让他安静一会儿，估计不找个人捕食点精气有一阵子都会是这样了。不过他身上的线比较清晰，可能反倒会先解决。你带来的另一只才比较麻烦，还有放下我的杯子。”

最后这句倒是带了点情绪，就像你家养的慵懒猫主子终于屈尊降贵用尾巴勾了你一下。方士谦对他这种私下里会嫌烦的地方甚为习惯，时间久了还品出一点可爱，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扔下了被他拿在手上玩特技的陶瓷杯，双臂伸展从身后环住了王杰希，掰着人的脸在嘴角咬了一口，并满意地收获了两道震惊的眼神。

在怀里人来得及嫌弃自己之前，方士谦赶紧清了清嗓子对周泽楷正色道：“看到了吗，想要继承人首先就得找个能做这事的对象！虽然医生不救单身狗，但是我家王道长这行是专业的，保管给你找到合适的……嗯，天条里有说天狗不能找凡人吗？”

“说得你好像真在乎天条一样。”王杰希试着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无果，便干脆地放弃转而找了个靠着更舒服的位置，他向看呆的周泽楷解释道，“不过放心，影响不好的话我会看着掐掉的。当然，本人的意愿是第一位的，试试看再说吧。”

周泽楷以惊人的天赋和充分的知慧跟上了这俩人跳脱的剧情发展，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似乎理所当然的提案，但也谨慎地传达了自己的疑问，“是月老吗？”他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失礼地对上了王杰希不那么具有对称美的灵俊双眼，得到了王杰希皱着眉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但一旁的方士谦却把头埋到怀里人的肩上毫无风度地笑出了声，“哈哈哈，你看他像吗！”他笑够了之后又颇为慷慨地补充道:“当然，纯粹从职能上来讲，也没什么问题。但他的元身嘛，是一颗爱好在空中乱窜的星宿。上届月老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还嫌弃这名头土来着。”“嗯，所以迟来的自我介绍，微草宠物店，王杰希。如果不介意的话之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边说王杰希边用一只手顺了顺周泽楷头上被之前一惊一乍整得有点乱的毛，“请多指教。”

“你好，周泽楷。”奶油色的大狗温顺地回应了他的招呼，随后又马上反应到，“为什么是，宠物店……？”

王杰希似乎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开口平静地解释道：“因为所谓‘月老’的工作，是监管世间的‘缘’。不仅仅是人，还有仙妖，甚至是魔。而天上那群仙无牵无挂一般没什么事要我管，所以我现在主要负责协调人，妖，魔三者之中或之间的关系。宠物店里既可以发生有趣的相遇，宠物也可以作为一段关系里不错的缓冲。”看着周泽楷似懂非懂的表情，他笑了笑补充道：“你不理解那么多也没什么。只要知道我能帮你找到这根线另一端的存在就行了。”仿佛是要佐证自己的话一般，王杰希凭空从奶油色皮毛中牵出一根雾气般透明的红色细丝，在手指上绕了绕，随后便又在空气中飘散了。

“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周泽楷目送着那线红色消失在视线里，轻声喃喃道。

没想到那俩亲密地黏在一起却一直在拌嘴的人，这刻倒是异口同声：“嗨，不一样更好！”“也不必那么一样。”

方士谦一脸我就知道你还是毫无尊长之心的表情抢先啧啧了几声，又对他无缘的访客最后附送了一句居心难测的祝福:“祝你遇到个贴心的，别跟我家王老板似的，黑心就算了，还只知道搁这顶嘴气人。”

要是孙翔还有意识在，大概得跳起来给人再加一句殴打顾客的罪状，并附加痛难信地质疑你怎么跟他处下来的。方士谦带着奇妙的心情暗叹，在刚认识王杰希的那几个月里，他还真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方士谦跟现在他办公室的小徒弟一样，还是个每天只有一半时间能化成人型的半吊子仙草精，被办公激情有限但贵在稳妥的前任月老林杰养在府邸上，过着除了修炼就是观看林杰办公摸鱼的日子。

那会儿天庭还是个事多规矩多的麻烦地方，不比如今月老府都能直接搬到人间的自在，林杰的日子过得也多有烦闷，但从来不会亏待养的草木鸟兽，特别是对在各种修炼和事务上都颇有天赋的方士谦。也拜他爱才所赐，方士谦才能渡过一段无法无天地快乐时光，直到林杰因为同样的理由带回了王杰希。

许久以前的小王还是一颗自由难以捉摸的小星宿，在被林杰郑重带回府上前，因为其神出鬼没的运行轨迹和只在将要发生祸乱的时候特别亮堂的原因，被误认为是一颗魔星而被忌惮，但林杰稍算缘由便意识到这特立独行的小星宿只是意图提醒，而这一算更是让他发现了王杰希奇高的天赋和因缘所在。于是他邀请当时还多少有点青涩固执和小小叛逆的星宿来到了府上，不久更是直接宣布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震惊了包括王杰希这个当事者在内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正跟王杰希不对付着的方士谦。

小王和小方的矛盾，起因不详，始发时间不详，唯一为众人熟知的只有：他们作为林杰坐下一对小童几乎走到哪都粘一起，平时在府上听讲经的时候互相横眉冷对直言嘲讽对方的见解，随众出门除妖后也要就各自的叛逆表现从头到尾互怼。众人苦不堪言，倒是林杰看得很乐呵，美其名曰坦诚交流有助于进步。而对此小王一向表现出一种不关心、不在乎、不评价的三无态度，对小方的情绪无异于火上浇油，不得不因这事接受了林杰一顿开导。林杰的本意是给孩子整理一下枝叶，避免长歪，但说到一半不禁自己跑题到称赞小王与生俱来的精准直觉和高效行动能力，成功地又把小方气到离家出走。而方士谦此人，作为一个喜欢抗大斧能尽快把对面砍死绝不治疗同伴的另类医师，在翘家这事上也有相当的天分，林杰率众寻了半日都没找到，最后只得让王杰希出马，才终于把人找到。

但被找到的和找到人的两位那时的气氛可谓降至冰点，最后还是被用恼羞成怒的眼神瞪了可久的王杰希率先让步：“我们回去吧，晚了林……他们担心。”

方士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嫌他拿林杰压人。可这种时候反常的体贴效果也有限，方士谦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不友好：“哼，现在才想起来要尊敬前辈啊？话说你究竟怎么找到我的，我捉迷藏水平可高了，之前只要我不想，从没有人找到过我！”

话音未落他就在王杰希脸上观赏到了至今为止波动幅度最大的表情，混杂着似乎包括挣扎犹豫在内的各种复杂情绪，令回话声都轻了几分。

于是在那个令人难忘的微青色孤星伴月之夜，他听到王杰希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因为我看到了线。不管你想到哪里去，我总能顺着它找到。”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太过直白，让人难免招架不住，又或许只是因为方士谦很久以后才理解到他这个冤家师弟口中的[线]有什么涵义，总之他们那天就这么牵着手走回了府里，随后一切照旧。但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林杰与周边众人，都清晰或隐约地意识到有什么慢慢改变了。

再后来，王杰希接管了府邸，也继承了林杰的各种愿景。为了彼此共同的期冀，方士谦陪着他一起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沿途有过绝景也有过崎岖，但最奇妙的大概还是，在途中，他与王杰希交换了承诺。为了更利于众人了解自己各种布置的意图，王杰希花费了相当大的努力，将本只存在于他眼中的缘丝化成了可以被看见、被触碰的红线。这种类似于揭示命运轨迹的法子一直被认为对使用者有极大的风险，但王杰希不仅敢用自己的命轨做了尝试，还成功地将其实现了。也是在初次获得成功那时，他用象征着自己和方士谦“孽缘”的红线在对方的小指上打了个死结。

方士谦对这不好说是太直接还是绕得慌的行为牙酸了一会，才恶狠狠地回复到：“王杰希，你一定要做到你的承诺，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王杰希似乎也不意外他这挑事型答复，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你也要一起努力。”

而等到他们终于携手把天庭最大的祸患解决，方士谦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上，开始独自在人间飘荡。他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以前在他们那片的天上地下都没有的东西。顺道还不忘行行医，在有缘救人处救人，在合该治他物时治他物，过得逍遥自在，把一些诸如收拾残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种繁琐事都留给了王杰希。期间他也遇到过不少旧友，方士谦对这群或为老不尊、或离家出走还音信全无的老怪们居然有脸问自己怎么丢下人不管啧啧称奇，统一回复为逢年过节有给王杰希寄送养生仙药避免他过劳。何况想也知道王杰希不会轻易放过我吧，方士谦无语地摩挲了一下手指，打起了下次见王杰希也得给他那边再打个结的算盘。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向是林杰起流传下来的优秀传统，所以在王杰希把宠物店开到他这次新开的医院边时，方士谦第一个上门砸场：“来得也太慢了！再不来我都要回趟天上亲自拐人了。”王杰希对这种打招呼方式见怪不怪，只是理直气壮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这已经很快了，倒是前辈不给点奖赏吗？”掌心沿着交替的纹路浮现出一段染着喜色的细线。“本前辈的比你多看了这么多年人世，可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谦虚。”方士谦一边对这种上道表现十分满意，一边用这段红线给王杰希那边也系了个死结————在无名指上。